我的母親感人日志
我曾在《我的父親與母親》之中,簡單的提到過我的母親。
長久以來,一直都想寫一篇關(guān)于她的文章,歸于不知如何下筆的原因,至今未能完成。
我的母親,單名一個“菊”字,秉性卻也跟這菊極其相似。聽母親說是因為我的外公特別喜歡菊花,所以才將母親的名字取為“菊”。
母親是家里的長女(大姨18歲時因為白血病去世),另有一位弟弟和妹妹。由于大姨從小身體不好,外公外婆總是會給予過多的關(guān)心和照顧,我的母親從那時開始就懂得擔(dān)負(fù)起一部分家用,經(jīng)常利用放學(xué)和周末的時間跑去河灘上別人承包的篩沙工程隊上打工,再用辛苦換來的幾十塊錢給弟弟妹妹置辦文具和衣物。
有時候我常在想,比起我的母親,我的童年似乎要幸福很多,盡管母親沒能給我錦衣華食般的生活,至少對于她來說,一直將我視為心頭的寶貝。而光是這一點,已經(jīng)足夠讓我一輩子銘記于心。
母親22歲時嫁給我的父親,兩年后,生下他們的第一個孩子,我。她曾說過分娩時劇烈的疼痛幾乎快要讓她暈厥過去,那時恰巧趕上入冬,產(chǎn)房外的樹稍上零星掛著幾片即將跌落的枯葉,太陽散發(fā)出的微微亮光透過玻璃窗照耀在我熟睡的小臉上,母親覺得她的世界已經(jīng)被這個小家伙滿滿的包圍了。
去年從北京趕回老家過年,重新打開自己書桌抽屜里的大鐵盒子,再一次翻看我與母親的那些泛黃的相片。母親正好推門進(jìn)來,問我想吃什么晚餐,好作以準(zhǔn)備。我拉她在我的床上坐下,遞上這些照片給她,媽,你看,我們以前的照片。
母親緩緩接過它們,仔細(xì)端詳起來。這一張,是你六歲那年,我們第一次在懸鼓觀的合照。照片中一個身材瘦弱的女子倚靠著一顆松樹,身著大紅色呢子西裝外套,高領(lǐng)的黑色羊絨衫,墨藍(lán)色粗布褲子搭配一雙當(dāng)時最流行的白色旅游鞋,她的左手牽著一個胖嘟嘟的圓臉女孩,齊齊的稀薄劉海,彩色橡皮筋連接而成的辮子,身著大紅色娃娃領(lǐng)外套,尼龍褲子和一雙白色旅游鞋。
如今,我都老了。母親的淺淡的說道。
哪有,在我眼里您還是那么的漂亮。我將她的手握在我的手中,看著她說。
你都長大了,媽媽能不老么。她將我額前的劉海別到我的耳后說道。
媽,謝謝您給了我生命,讓我像現(xiàn)在這般婷婷玉立。我靠在她的肩頭說道。
傻孩子。母親笑著說。
那個午后,跟母親細(xì)細(xì)碎碎聊了很多,窗外的落日一點點沉下去,最終完全消逝。
從上大學(xué)之后,很少能夠像這樣與母親坐在一起閑聊,關(guān)于生活,關(guān)于感情,抑或是關(guān)于我的夢想。每次只是短暫的相聚,幾日之后又是匆匆離開,奔赴于北京的工作。對于母親,我是有些愧疚感的,父親由于工作原因每周寄宿于學(xué)校,一周回家只待兩天,而我卻更狠心的跑到遙遠(yuǎn)的北京,對她的`頭疼腦熱全然不知。
母親喜于編織,家里的沙發(fā)套,坐墊,就連我年少時身上穿的毛衣都是她一針一線編織出來的,鄰居們都羨慕她有一雙巧手,時而拿著針線前來上門兒向我的母親請教。
我還記得我的毛衣上全是她的杰作,兔子,蝴蝶,貓咪,房租,小花等等各種圖案不計其數(shù),以至于在學(xué)校里就連我的小朋友和老師們也會不自覺地問起這是哪里買來的,真好看。
那時我總會興高采烈的說,這是我媽媽親手編織的。他們都羨慕我能有一個會編織各種漂亮圖案毛衣的母親。
母親的廚藝也是出奇的好,色、香、味、麻、辣、鮮俱全時刻挑戰(zhàn)著我們的味蕾。每次我從北京趕回家,母親總是提前詢問我的歸期,然后前往超市采購新鮮的蔬菜瓜果制作出可口的飯菜等著我。
歸家的幾日,母親做飯時我總會在她旁邊打打下手,等不及剛出鍋的菜肴上桌,我總是要用手先抓一塊塞進(jìn)嘴里,母親見狀便會說,你啊,像只饞貓一樣,別用手抓,讓讓人看見多不好……
而我總是會擺出一臉享受美食的幸福樣子,說,媽,你做的廚藝真贊。
父親聽到我們的笑聲從客廳走進(jìn)廚房,問,什么事母女倆這么開心,說出來也讓我樂呵樂呵。
我跟母親則相視一笑,哪有什么事啊,洗手,開飯嘍。
三年前的夏天,母親開始學(xué)跳廣場舞,像個孩子一般讓我教她怎么使用百度搜索廣場舞視頻。
早早的吃過晚飯,我便隨她一起去廣場,怕她口渴,所以從小商店買來礦泉水以備不時之需。她隨著音樂跟隨領(lǐng)舞老師的步伐和動作漸漸連貫起來,那一刻,我想母親該做做自己喜歡的事了,哪怕是像現(xiàn)在這樣學(xué)學(xué)跳舞。
中場休息的時候,她朝我走來,我打開礦泉水的瓶蓋遞給她,媽,渴了吧。
不經(jīng)常運動,才一會就出汗了。她喝了一口說道。
您跳得挺好的,真的。我從口袋里掏出紙巾一邊給她擦擦額頭上汗水一邊說道。
我會努力的,要開始了,那我過去了。她蓋上礦泉水的瓶蓋重新遞給我說。
眼前的母親已經(jīng)是臨近50歲之人,我唯一所希望的就是她能夠健健康康的,這才是我最大的福分。而我知道,很多時候她只是需要我的陪伴,哪怕是陪她逛逛菜市場,一起跟家人吃一頓團(tuán)圓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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