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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見夕顏花的優(yōu)美日志

時間:2021-04-26 19:07:40 日志日記 我要投稿

再見夕顏花的優(yōu)美日志

  多年后,蘇云踏上了這片故土。學(xué)校操場上那倆棵筆直的白楊樹,還在。

再見夕顏花的優(yōu)美日志

  此時,已是深秋,腳下翻飛著一片片筋脈凸起的淡黃色的落葉,隨著風(fēng)的方向輾轉(zhuǎn),誰知道,下一秒,它又飛向哪里呢?就像蘇云,一雙腳總不自覺的走到這里。只是,沒有風(fēng)能告訴她,匆匆那年,走失的東西,是不是就此絕跡。

  那時候?qū)懭沼涍@樣寫到;回憶的書里,一直不忍翻你。你是蘇云不敢觸摸的痛!

  日記本里夾著一張泛黃的畢業(yè)照片。那年,剛流行彩照。他在,笑的依然燦爛。盡管拍下的那天,有一縷烏云遮住了當(dāng)時瓦晴的天。象當(dāng)時離別的心情。

  那年,她是舞蹈隊的。他是鼓樂隊里的小號手。

  那年,她十四歲。那年,她剛知道什么叫月經(jīng),初潮。

  北方的夏天,來得晚。奶奶說,初夏,看到的第一只蝴蝶是彩色的,將預(yù)示一年的運(yùn)氣。然而,落到蘇云白色紗裙上的偏偏是一只白色,襯在白色的衫裙上,不知哪個更白。

  校園四周的白楊樹,筆直的站著。知了中午都不停的歡叫著,叫人生了厭。他們訓(xùn)練結(jié)束后,都躲在樹下,陰涼。蘇云隔個幾分鐘就會抬頭看看頭頂上的楊樹,怕風(fēng)將趴在葉子上的毛毛蟲吹落。當(dāng)你感覺裸露的脖子癢癢的時候,總是晚著。

  一聲怪叫,從小號手腫脹發(fā)紫的圓圈嘴里發(fā)出。吹小號的人,都得經(jīng)過這個過程,才能發(fā)出”滴答滴答滴滴答“的響亮聲。從此,他多了一個外號:耗子。

  蘇云叫他耗子時,是他把一條毛毛蟲從金黃的號嘴里拿出時,甩到了她的肩上。這只沒破繭的蝴蝶,令她毛骨悚然。隨著一聲媽的尖叫,一句死耗子,兩個人結(jié)了仇口。那天晚上,蘇云夢到自己被一層層的毛毛蟲包圍著,甩都甩不掉,而這噩夢一做竟是幾年。以至于讓蘇云忘記了如何學(xué)會原諒一個人的冒失和過錯。

  蘇云屬于先長個頭的那個,在同齡人中,略顯高些。蘇云最喜偷摸著,貓在暖暖的被窩里看從大伯那里借來的小說《七俠五義》,錦毛鼠白玉堂剛出江湖,不知這只白鼠又要鬧哪一出?黑暗下看書的壞習(xí)慣,讓她成了近視眼。那時,全學(xué)校還沒有那個學(xué)生配帶眼鏡的,一看到校長那一圈圈厚厚的鏡片就暈。她求老師把她調(diào)到了前頭坐著。

  ”老師,蘇云擋著我了,我看不到黑板了!疤K云被調(diào)到和他一并排的位置上。蘇云把白色的的粉筆狠狠地劃在桌子中間。那時,他看得最多的是她的半張臉。只是她不知道,這側(cè)影是如何烙在了一個少年的心上,揮之不去。

  此時,蘇云覺得世上在沒有比這只耗子讓人煩的了。看來這只耗子是誠著心的和自己杠著。其實有一種說法,蘇云不知道。在乎你的人,才會整點動靜,讓你看到他的存在。

  蘇云翻看【文學(xué)少年】的手,被撥楞一邊去,頁面上一對少男少女親吻的畫面臊的她的臉緋紅。耗子搶了過去,翻弄著,嘴里發(fā)出吱吱的怪聲,似乎不相信文靜的她會看這個。

  ”耗子,還給我!K運(yùn)有點慌,好像她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。

  ”小氣鬼,給你“他盯著她纖細(xì)的身板,干癟無肉。丟下這句,吹著口哨,帶著一臉的壞笑聳聳肩,重又混在一群鐵哥們中,嬉鬧著。

  后來,這個外號一直叫到畢業(yè)。這個一點不水靈的外號,把個原本長得如瓷娃娃的她,想想就覺得的'憋火。

  又是一個周日。那晚,蘇云和田田一塊值日。田田不知看到了什么,扔下掃帚,叫嚷著:”這地沒個掃了,誰呀,埋汰死了。“

  跑過去的蘇云看到書桌里,是一張張撕開的作文本子,沾滿了紅色血跡。那是有著大腦后遺癥的趙茹的座位。她還沒學(xué)會處理月經(jīng)這件大事。沒人講生理課。至今,蘇運(yùn)都覺得那時,換衛(wèi)生紙是女生們最難熬的事。課上害羞請假的不用猜,都是趁著沒人去公廁所去換紙呢。好像來例假是個可恥的事。怕被別人說著,離事早了好丟臉?biāo)频。哪像現(xiàn)在,你可以大大方方的詢問;哪個吸水,哪個更干爽。那時,這簡直成了女孩子最難以啟齒的。這紅紅的顏色映著那年的尷尬,只有在那年歲月中走過的人才懂。更怕的是被男生看到書包里疊的長條的紙巾。

  最后,還是蘇云把那些紙張收拾到廁所里。只是蘇云不明白,笨笨的趙茹,怎么能用那張得了后遺癥的腦袋瓜子,剪出一張張精巧的喜字,手拉手的小人呢?

  那晚,蘇云看月,朦朦朧朧,象少女的青春懵懂。

  蘇云再見小號手時,他肩上搭著一件牛仔外套,正路過她工作的窗前。透過大塊的玻璃,蘇云每天可以看到街角長出的白色夕顏花,怯怯生生地開著,一點也不張揚(yáng)。向蘇云后來的安靜。

  只是后來,蘇云查看夕顏花語竟是;易碎易逝的美好,薄命,復(fù)仇。

  小號手做了一名公交司機(jī)。每天下班,會路過這里。

  蘇云騎著單車路過那片菜畦時,小號手正揮鋤幫父親鏟綠蔥蔥的秧苗呢。那片地被斥候地草刺皆無。那排油綠的秧苗在蘇云的車輪下翻滾。有一張曬黑的臉,刷過她的眼前。此時,彩霞漫天。蘇云,后背有些熱。

  當(dāng)同事將小號手介紹給蘇云時。她正參加函授學(xué)習(xí)。那時的她,什么都不想考慮。她拒絕的理由是;我比他大一歲。那年,不流行姐弟戀。沒人知道她在拒絕什么。也許,就如蘇云后來說的,我知道,我hold不住他。

  后來,才知道是他托了同事當(dāng)介紹人的。

  小號手身邊不缺美女。那年。他和班花成了親。那天,迎親的隊伍在村里排得好長。

  很久,不見,小號手在窗前走過了。

  同事說,幾日前小號手出了車禍。那是在新婚后的第一年。他是為了躲一輛超載超速的黑校車,把自己逼到了護(hù)欄上,流了太多的血,當(dāng)時車上沒有乘客。

  蘇云知道,也許他變蝴蝶走了。在那年,夏天,她多希望看到的不是白色。

  起風(fēng)了,蘇云,攏了攏被風(fēng)擺開的米色風(fēng)衣,望了一眼街角已凋謝的夕顏花,輕聲說,再見,夕顏花。此生再不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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