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屈大均靈谷寺古詩賞析
“往日出門去,蕭森十里松。
梅花因太祖,香水自神龍。
煙雨窯城暗,霉苔輦路封。
興亡無限恨,消得一聲鐘!
——《靈谷寺》
屈大均生于明清易代的社會鼎革時期。知識分子生活遭際十分復雜,他們的思想觀念變革也是空前的。面對異族統(tǒng)治集團的對本民族的侵略和屠殺,他們只能走向反抗異族侵略,力圖恢復故國河山的斗爭道路,即使斗爭失敗,他們也能保持操守,誓死不降。屈大均在順治四年(1647)參與廣東高明陳邦彥的抗清起義斗爭。失敗后,順治七年(1650)清兵再陷廣州,他便在番禺園岡鄉(xiāng)雷峰海云寺削發(fā)為僧,法名今種,字一靈。此后,他斗志不減,以僧人身份,四處奔波,視死而歸,為匡復明朝而戰(zhàn)斗。
順治十六年(1659),永歷帝被清兵追趕,逃到緬甸;屈大均在江南一帶參加抗清斗爭也遭到失敗,暫避在靈谷寺。靈谷寺位于南京市東郊紫金山東南坡下,中山陵以東約1.5千米處,靈谷寺初名開善寺,是南朝梁武帝為紀念著名僧人寶志禪師而興建的“開善精舍”,明初因興建孝陵,將開善寺從獨龍阜遷過來,明太祖朱元璋親自賜名“靈谷禪寺”,并封其為“天下第一禪林”因而改名“靈谷寺”。因為靈谷寺風景幽雅,朱元璋親筆題寫“天下第一叢林”圣匾;自此,靈谷寺與孝陵在明朝曾經(jīng)是金陵重要景物,人們不時前來參拜。而易代之后,這些景物呈現(xiàn)出荒蕪衰敗之態(tài)。詩人屈大均此時面對靈谷寺四周景物,觸景傷情,寫下這首《靈谷寺》詩。
南京曾是朱明王朝開國首都,有明太祖的陵寢,南明弘光朝亦建都于南京。南京無疑是故國的象征,此處的一山一水、一草一木,都會引發(fā)遺民詩人的興亡之恨。這首詠“靈谷寺”的詩,詩人顯然是借題發(fā)揮。
詩的開首兩聯(lián)主要寫景。首聯(lián)寫自己常常出門所見,靈谷寺周圍古木參天,歷來有“靈谷深松”的美譽。近處十里幽深的松林,寧靜之極。
頷聯(lián)寫遠處,梅花因為明太祖得決定,花開得特別得絢麗;靈谷寺得泉水潺潺,芬芳香味來自神龍得恩賜。靈谷寺得東邊是孝陵,這是明太祖朱元璋的皇陵,其附近有三國時孫權的墓地梅花山。起初,興建孝陵時,有大臣提議將孫權墓地搬走,但朱元璋慕孫權威名,沒有同意。所以,梅花山因明太祖朱元璋的決定,在孝陵內(nèi)的梅花開放得特別茂盛。
詩歌表面寫寺外的靈谷深松、梅花山的梅香,實質(zhì)是抒寫山河變易,景物已非的感慨,從而表現(xiàn)出南明舊都金陵的肅森景象。詩中特別強調(diào)“梅花因太祖,香水自神龍!边@是因為靈谷寺的東邊是孝陵,是明太祖朱元璋的皇陵,其附近有三國時孫權的墓地梅花山。起初,興建孝陵時,有大臣提議將孫權墓地搬走,但朱元璋慕孫權威名,沒有同意。所以,梅花山的梅花是因明太祖朱元璋的決定,才開放得如此特別燦爛。
詩人接著寫靈谷寺旁邊泉水潺潺,其芬芳香味,這是孝陵內(nèi)神龍的恩賜。接著,詩中借物擬人,表現(xiàn)靈谷寺已呈現(xiàn)出煙雨彌漫,窯城昏暗;連發(fā)霉的苔鮮也將道路封閉了,怪不得皇上的車馬不能來參拜了。這里詩人以“霉苔輦路封”著意渲染昔日的氣氛,暗示著現(xiàn)實中南明舊都金陵的肅森景象。詩意顯得辛酸含蓄,悲涼凄楚,抒寫了江山易主之際詩人異常悲痛的民族情感。詩歌為了突出詩人自己雖然棄俗從僧,但是仍然不忘記匡復明朝的決心和斗志,沒有從正面描寫,而是運用逆筆從反面寫“興亡無限恨,消得一聲鐘”,辛酸含蓄地將詩人堅強斗志表達得更加真切感人,藝術上達到了深邃含蓄的境界。
這里詩人著意渲染往日的氣氛。從另一側面反映現(xiàn)實中南明舊都金陵的`肅森景象。
詩歌的后兩聯(lián)則是抒寫詩人內(nèi)心的深情和感受。頸聯(lián)寫詩人遙望四周,窯城煙雨昏暗;皇上的車子很久沒有來過,道路被發(fā)霉的苔蘚封住了,走不得了。易代之后,靈谷寺已經(jīng)不再有過去的那種繁華興旺景象了。往日的景物依然歷歷在目,但人的心境卻大不相同。靈谷寺的肅森景象,正是南明舊都金陵肅森景象的真實寫照,也是詩人心境的反映。
尾聯(lián),詩人寫自己棄俗從僧之后,已經(jīng)不問凡間之事,超脫得很。興亡之恨,在一聲聲晨鐘暮鼓中消失了。鐘,金屬制成品。佛教徒以擊鐘來警悟自我。據(jù)《百丈清規(guī)。法器章》云:大鐘“曉擊則破長夜警睡眠;暮擊則覺昏衢疏冥昧!
然而,興亡之恨真的能夠在這聲聲晨鐘暮鼓中消失掉么?不可能。詩人其實是運用了逆筆的表現(xiàn)手法。正面不寫,寫反面,使得詩歌顯得更加含蓄,更加深刻。屈大均歸隱空門,并非逃避現(xiàn)實,而是一種保持操守的斗爭策略。
這首詩表面寫寺外的靈谷深松、梅花山的梅香,實質(zhì)是表現(xiàn)出南明舊都金陵的肅森景象。山河變易,景物已非,顯得悲涼凄楚。辛酸含蓄,反映了江山易主之際詩人異常悲痛的民族情感。詩歌為了突出詩人自己雖然棄俗從僧,但是仍然不忘記匡復明朝的決心和斗志,沒有從正面描寫,而是運用逆筆從反面寫“興亡無限恨,消得一聲鐘”,辛酸含蓄地將詩人決定斗志表達得更加真切感人,藝術上達到了深邃含蓄的境界。
錢謙益在論詩時曾經(jīng)提出易代之際詩歌的美學思想。如他在《馮定遠詩序》中稱,“悲憂窮蹇”之情“詩人以為美”。這首詩正是體現(xiàn)了易代之際“悲憂窮蹇”之情的美學思想。